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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亮贝加尔湖的月光

2022-07-21 19:01:35

写个短篇
关于上次写所说的的“朋友”
emmm完整一点的其实之前写过草稿
可能要着手写些很重要的东西了(出版书)

所以要是觉得还不错

就帮忙转一下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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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清秋已经过了两个年头,人好像变白了点,多了点胡须,头发也长长的没整理过,却还是干净得很,整个像是文人的姿态。
轻轻的敲了敲我家的门,然后就打开门走了进来在沙发上坐着。
过了半刻钟我才放下手里的电脑来到客厅,礼数在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了,他知道我在写东西的时候很专注一点都不能被打扰,我也知道他理解
“怎么,当兵去了?现在挺这么直了?”我打开门笑着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拿了两听可乐,他站起来看着我,这我才发现他驼背的毛病已经好了很多了。
“没没没,臭毛病就得改,你这强迫症又小洁癖的毛病不也好多了。”他指了指我的垃圾桶,里面堆满了参差不一的手稿。
“哟,讲究了啊,这么多年多少人说你驼背的毛病你都改不了,这才多久没见,你突然这么高,我压力还有点大了呢。”我开着玩笑挥挥手让他来我的卧室坐着。

他也没说话,低着头走了进来,不像两年前来我家那样,话多的不行。

“最近没读什么新书啊。”他走到我的书架前,拿起来了岩井俊二的情书。
“忙着写些没人看的东西,最近不过的鸿沟太多,没心思读
“你呀,就是自卑,你读过的书比我听过的歌都多,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他把书放了回去搬了凳子坐在我旁边。
“怎么今天,老板有幸光临寒舍,是要指教指教还是...?...你这是酝酿情绪呢??”我看他收起来了往日总是带笑的那种傻样,也少开玩笑了,莫名的有点心疼。
“没有...就...聊聊...”他打开可乐仰头喝了一口,像是在麻痹自己。
“说吧,我还算是一个好的倾听者,你也知道我喜欢收集负面情绪。”

他笑着低下头,打开手机给我看了一个朋友圈,朋友圈上的很简单,只不过和他无关

“诶这不你那女朋友吗,怎么这半天喝我的可乐踩着我的地板还喂我吃这粮食?”我开着玩笑,并没在意是什么。
“不,我们只在一起了七天,嗯...甚至其实七天都不到,你知道记忆对我来说是什么都忘不掉的。”他摇了摇头收起了笑容。
“我知道,你过目不忘只要想记住的都能记住。”
他这个能力我是真的很敬佩,要是有这能力我写东西也不至于写一句忘一句。

“继续继续
“七天,也就一周,你说,能发生什么?”
“七天?我要是火力全开运气好思路对我能写出来一首歌词或者一篇稿文,嗯...或者我还能学会做一道菜。”
说完我还象征性的擦了擦口水,想想我俩相识也就是因为吃东西的口味相同,我是个特别喜欢吃的人喜欢自己做,他可就懒,就喜欢吃。
“七天,她断了一个案,判了我一个死刑,死因是我们不合适。”说完他去冰箱里拿出来让我备的啤酒。
“大哥你知道我是不喝酒不抽烟的良好青年,我这肝还没养好你这不是要我命吗,我还是喝我的肥宅快乐水吧。”他拿着酒到我面前举起手来示意我。
“我他妈...是找不到开瓶器,难道要我借你的牙一用?”他哭笑不得的说。
我拿着瓶子走到厨房,回头一眼,那挺直的背影,却还没有他驼背时候精神。
“继续继续。”我递给他酒,拍拍他的肩膀,坐在他旁边。
“你以前说过我一定会败给一个人,什么都会败在她手里,看来你说对了,七天,我败给了喜欢。”看来他准备好什么都说出来了。
“同样也是七天,她选择败给了合适,其实都没有七天,三天的时间她还在考虑要不要和我分手怎么和我分手。”

 

他举起酒瓶一饮而尽,再低头下来,眼睛里已经一片死寂站起来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扶在上面,半晌才回来。


?在决定和不和我说?你这一做决定就犯傻的毛病还没改啊,不过好多了,这次没让我等太久。”他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总是太有主见了,总是要去花很多时间判断抉择控制自己的选择,其实想想也没错,他拼了命的想过自己可以掌控的人生,又有什么错。
“我觉得我这二十多年,我做了很多决定,大到生离死别,背井离乡,小到细致入微,我可以自负的说我没做过疯狂的决定,可是当我遇到她,我承认我乱了分寸,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女孩,她满足我一切的期待,更重要的是,她喜欢我。”

 

他的眼睛里突然泛出了一丝光

 

“可是我,我完完全全陷入了一种状态,那种不受我自己控制的状态,而后我放掉了一切顾虑,最幸运的是,我表白了,她也答应了。”

他停了一会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喝着手里的酒,眼里的光还在,就像照亮贝加尔湖的月光。

“我其实是个很失败的人,别人羡慕我的勇气,敢于去过自己要过的日子,可他们看不到的是勇气下面铺了多少尸骸,一副一副我丢下的,自己的尸骸,才能走到一步。
“幸运的是,当勇气无处安放的时候,她出现了,而好像没有什么交集,一切便结束了。”他眼里的光消失了,慢慢回到了空洞。
“我根本没搞懂,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说了什么错话,我有什么没做对,我担心我的过分独立让她感到不适,于是我变得粘人,我担心我的所谓叛逆会让她难过,于是我变得听话,我担心我的敏感都是错的让她感到不信任,于是我变得减少幻想,但是错了,全都错了。”

他似乎有些微醺,突然站起来撑在凳子上。

“朋友和我说,情侣间的吵架是很有必要的,它在很合时宜的时候准确的找到了你们之间的问题,然后好好解决就好了,哀莫大于心死,你真的毫无变化的时候也许她才会真的失望。我真的错了,我觉得何必吵架,她不喜欢,我改就是了,她生气我会哄就是了,可是我又错了,我没办法很快面对我内心对于表达的恐惧,我没办法一天晚上睡醒马上就做好改变,所以无论怎么做做什么,她都感受不到。”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他比我平时见到瘦弱的他的高大一点。

“我想你们之间一定出了很多问题,我觉得你一定又犯傻了。”我本不想打断他,但我很想让他的压力小一点。
“是,我想我做的很差,让她感受到实实在在的感受就是,我并不喜欢她,但是我,我真的很想表达出来,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有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关心着我,我的一举一动也会牵动她的神经,我太迟钝了,我表达不出来这一切,我太过小心翼翼了,说的不好怕她不喜欢,说的多了怕她烦,我写的出一切美丽的文字却根本形容不出来我有多喜欢她。”

他举起第四瓶酒一饮而尽。

“而后就是她思考的开始,当我还在每天浑浑噩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努力思考怎么和我分手了,有些话我也都是分手之后才听到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别人眼里变成了一个...丧里丧气的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别人眼里我的喜欢可以变得那么廉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别人眼里我他妈也变成了一个和很多人一样普普通通的渣男。”

 

他突然冷笑了起来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被旁人揣测的那么一文不值,我以为我一直安安静静做好我喜欢的事,和我的朋友好好相处,大学生活就能简单点,最后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没逃过周围人的嘴,其实你知道,像咱们这种写东西的人,,这世上本就是各自下雪,各有各的皎洁,可是很不幸的是她选择相信了别人和自己的判断。”
“也就是说她根本什么都没和你说就...这个结果了?”我不礼貌的打断了他,我有点生气。
“是。”他转身把第五瓶酒一饮而尽“可我当时应该感受到而不是分手之后在别人嘴里听到的,我怎么就没有任何感觉呢?”
“我不理解,你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没和你说,她也只是在每天自己思考你们两个之间的隔阂和合适性?这天人也感受不到。”我根本不能理解。

“不,她说每天都要忙着有活动,每天晚上我都想要和她聊聊,她说她真的累,我他妈还真的傻乎乎的以为她是忙累了,后来我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才是让她真的累。”他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深海,坐下来似乎冷静了起来。“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丧里丧气的人,我他妈一个就算死都能找到个开心的理由的人什么时候骨子里带了丧这个字?人们总是曲解抑郁的含义,曲解我,我一个能用乐观和快乐战胜抑郁的人竟然被所有人评价成了阴郁,我写文章用悲转喜结局的方法被所有人读成了负能量,我到底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他妈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我是谁。”


他转而又变得异常激动,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很惊讶。


“分手那天我还真的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的,虽然我他妈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那种存在于里的坚决,于是我发了一长段一长段垃圾,仿佛是自己还能挽回这段感情,变得直男,开始说些道德绑架的话,说些根本不会从我嘴里说出的话,全都是因为我喜欢她啊。


他跪在了地上仿佛谢罪一般,用瓶子撑着自己的身体尽量不去倒下

 

可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了,会不会给我一次机会了,羽士我开始每天长篇大论的去说些有的没的,都很没意义的话,但是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我第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压抑不住自己的痛苦,我完完全全成了一个脑残,一个被人甩了还不愿意放手的脑残,一个还以为自己做的对的脑残,这一切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男生,左手拿着奶茶侧着手,她站在左面喝着奶茶,满意的笑着。”他手里挂着第七瓶酒,喝了一口,轻轻的放在了地上“那一刻,我的心不再乱了,我也不再给她发什么长篇大论的东西了,最后的聊天记录也仅仅停在了‘我和我男朋友的关系很好,你放心吧’,我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少说话多做事,每天看书写书玩游戏,继续熬夜,去认识了很多人,很多...和她很像的人,多少有一点敏感,有一点爱笑,有一点丧,有一点麻烦,我好像变得更好了一点,像现在一样鼓起勇气敢于表达了,但又感觉哪都做不好,矜持了不好,热情了不好,如果她道歉我恨不得自己对自己说一百万个对不起,我没办法照顾好任何一个人的细微情绪,所以小心翼翼这种事还是我继续做吧,两年的时间对我来说一切都还是没变,我并不需要谁来陪伴我,我的喜欢说出口就已经拿不回来了,她也回不来了,过去的事我想她不会重来了,从来不惧怕孤身一人,只怕孤独
说完他栽倒在了地上说些碎碎念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把他抬到卧室的床上看着他,他从来都冷静甚至冷漠的对待每一件事,只是最大的问题,他从不擅长表达,表达和爱说是两回事,他话多多是幽默感的体现,他话少也是责任感的体现,以我的了解我让他做的事他也只是听到了去做,不会说什么“我马上契去做”“好”“没问题”之类看似肯定却有些冠冕堂皇应付的话,做不到他会很直白的拒绝我,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朋友的原因,他总是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但实际上,他听到说到做到,反而是大多数人根本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语言是上帝给我们的礼物,语言同样也是上帝用来欺骗人的一种手段,有的人用语言赚钱,有的人用语言泡妞,还更有不计其数的人用语言掩饰自己的虚伪和宣泄自己的恶毒,和这些人比起来,他更让人信服。


我想我不会劝他什么,甚至一句意见也不会有,他有着他自己选择的目的,比我比任何人都要固执却清晰,或许每个人心中都幻想那一片柔软的湖泊,薄雾氤氲却清澈明亮,他愿能在她清晨薄雾般的眼神里,愿常在她清澈安详的心湖底,并不存在却事实存在,这并非痛苦,如果痛苦这件事有尽头的话,每个人都愿意等到灯火通明的那一天


大概最深沉的爱,就是你走之后,我看世人皆像你。